歸去也無言

宠你的证据05

05 背你回家

 半月沒更，忘了前文的可以再看一次

前文︰(序)，(1)，(2) ,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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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晚霞遍满天，地平线那端的火烧云燃烧着世界。纵然漫天霞光，城市下人影幢幢，活像活人已去而魍魉出巡。若世界是一油画，那此刻毁坏世界的火焰已经升起，游走在生与死之间的城市的，也只有不生不死的人了。

 

中原中也遥望虚幻不实又壮阔美丽的景色，觉得这景色莫名的衬太宰治。这会是太宰最喜欢在这时段入水，妄图跨越生与死的界限的原因吗？

 

此刻的他站在桥上，河水映着落日，刺眼得看不清河面。从口袋拿出金蝙蝠，被点燃的顶端火花星星燎落，呼出的烟雾把世界蒙糊。中原中也索性闭上眼，听着河水由远处而来，往身后而去，试图从中分辨出其中那不和谐的溺水声。手指已放在电话第一快捷键上，但却迟迟也没按下。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到最后还是松开了。

 

中原中也不知道太宰治今日会否自杀、自杀方式是不是入水、入水时间是不是现在、入水的河是不是眼前这条......他通通都不知道。

 

所以他来这里做甚么呢？

 

叼着的烟轻轻掉落一小缕灰烬，一如中原中也沉下的思绪。

 

只是一种感觉，也为了一个可能性而已。

 

如果烟熄灭还不见人影的话就走吧，中原中也随便的想着。反正我只是出来散步而已，才不是要找太宰那混蛋呢！

 

 

那太宰今天到底有没入水自杀呢？让时间回到早上的太宰家。

 

被中原中也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着门被「砰」一声闭上。片刻，像没了骨似的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声，踩着无形的舞步转，转啊转，倒回中原中也昨晚睡的沙发上。

 

太宰治埋首于残有余温的被子，直到快窒息了才露出半张不高兴的脸，回想着刚刚的场面。

 

打开了门的中也，整个人被灰蒙蒙的晨光笼罩着，偏头看他的侧脸带着某种完全不适合蛞蝓的......大人的表情？

 

别放假才给我自杀。

 

略为冷淡的语气，不像平日气呼呼的警告口吻，带了点叹息的感觉......总之一点也不蛞蝓。

 

小矮子这是去国外一趟就转性了吗？本想让中也气呼呼的走，但反而是他被弄得有点心烦，脑中不断回放着那几个片段。太宰治气闷的抱着被子翻滚，一下就掉落沙发。

 

被棉被垫着倒是一点也不痛，但翻滚的同时在被子堆中闻到和自家沐浴乳一样又有哪儿不同的味道，太宰治不禁皱起眉，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恶，蛞蝓的味道。

 

嗯......总觉得中也回来后的承受力好像更高了，把屋子弄乱到那程度都没办法把他气炸，或许把帽子都丢掉比较好？

 

二十三天，又是甚么呢？一副菜差不多煮好、时间到可以上枱的样子......啊啊啊，为甚么要想那个小矮子想这么久！！！

 

太宰治郁闷的拉过暖哄哄的被子，索性睡个回笼觉。早上为了趁生理时钟非常准的中也还在睡时拍照，他可是起了个大早。加上昨晚的活力鸡肉锅用掉他太多体力，今早能坚持这么早起床他自己也觉得厉害。

 

被窝暖暖的，和中也身上总是温暖的体温相似。太宰治迷迷糊糊的想着，要不要把为我暖被窝加进三十项呢......

 

至于上班，管他呢。

 

 

结果醒来，被窝还是冷掉了。

 

太宰治两脚动了动互相摩擦，却生不出一点热度。

 

啊啊，好冷啊。无论怎样攥紧被子也无法收拢一点热度。纵然午后的阳光照射进屋内，也无法感受到些微的温暖，只有冷冽的风吹着为求阳光温暖而露出来的肌肤。

 

既然无法取得一点温度，那索性由它去吧。和刚才卷缩身体拼命取暖完全相反，太宰治没有留恋的揪开被子，赤脚踩上冰冷的地板。

 

和早上的中原中也差不多，太宰治也是先洗漱再找东西吃。

 

昨日买的东西很多，但提不起劲料理啊……嗯？翻找中，太宰治找到一个和早上虎口夺食差不多的三文治。

 

「呜哇，中也最近是怎么了，善心爆发？」没有碰那个三文治，太宰治拿过旁边的蟹肉罐头，边吃边查看工作邮件。

 

对于日常跷班的太宰治，他的部下们已经习惯找不到他们的上司了。反正不是在自杀就是在去自杀的途中。除非事情严重到必须打电话直接通知，不然所有工作内容都是邮件通知汇报。这也是太宰治公然跷班不打卡的原因。

 

当然，最重要的是结果论的森先生的放任。只要他能为组织带来利益，就不会管他人在哪工作。也只有中也这种呆子会着重全勤甚么的，每天准时上班打卡。

 

工作邮件没甚么需特别注意的地方，都是些不用脑就能解决的问题，无聊得他连嘲讽的意愿也没有。

 

世界总是一成不变，每日都是重复又重复的事。这无聊的日子为何不结束它呢？

 

太宰治望向阳光甚好的青空，弯起嘴角，「今天真是个适合自杀的好天气呢～」

 

将要燃尽的火光烧至中原中也两指间，在要碰触到皮手套前放手，任它随重力下坠。

 

中原中也垂下眼帘，掩盖住眼中所思，正准备抬脚把眼中最后一点火光熄灭时，视线跃入一段绑着绳子，由远处飘来的断枝，水下还能隐约见到某个人影。

 

嘁，最后还是没白等嘛。树枝已往身后的方向飘去，中原中也猛地一个转身，肩上的大衣随风往后一甩，人就像离弦的箭直往水面冲去。

 

在烟彻底熄灭的一刻，他等到了一条脖子上还套着绳子的青花鱼。

「啊啊，你这家伙真是麻烦！」混身湿透的中原中也扯着那根绑着绳子另一头的树枝，拖着一条绑在后面、已经没了意识的青花鱼上岸。

 

明显是先在河边的树上吊，然后树枝断了，就连人带枝一起掉进河里。

 

啧，真是麻烦！拿出随身小刀把绳子一下割断，中原中也翻身躺在草地，看着上方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星星已隐约探出头来，代替太阳的光闪着一点一点的星辉。

 

晚风吹过河岸上那两个湿透的人，中原中也打了个冷颤，伸脚踢了下旁边昏着的搭档，「喂，太宰。」

 

「......」

 

「没醒吗？」中原中也坐起来，低头看身旁的人。头发湿碌碌的黏住脸庞，看上去没了平日那种让人不自发凉的寒气和黑暗。苍白的脸色失了夕阳的暖红后显得毫无血色，不像真人，倒像个精致又空洞的人偶。

 

「......」

 

好一会儿，中原中也抓了抓头发，泄气的叫喊，「......所以我为甚么就无法放着你不管啊！」

 

他把自己大衣盖上太宰治身上，然后背起这个从小看大，现在都快高出他一个头的搭挡。

 

那人冰冷的身体贴到中原中也背上一刻让他差点把人甩下来，然而那微弱的心跳声像是低低的求救，叫他别放下，放下了就真的要死啦。

 

中原中也最终还是没有放手，抱怨着甚么个子长那么大却一点肉都没有骨头硌得他背痛甚么的，把两只长手挂在肩上，双手捞起直拖地的长腿。中原中也把整个人背起确定不会掉了就开始走了。

 

身后冰冷的温度很快就让因负重走而越来越热的体温给温暖起来。

 

 

太宰治梦见他沉浸于三途川之中，冰冷的水温把属于活人的温度给带走了。啊啊，我终于死掉吗？

 

然而水温越来越高，高得像人体的体温，一下子把他由死人的世界给拉回人间。他发现他睡在早上的被窝里，不過这次舒适的温度没有随时间散去。一切都像某人还睡在里面似的，不论是真实的温度还是讨厌又安心的味道，都让他完全的放松下来。

 

嗯，暂时留在这边好像也不错？

 

太宰治蹭了蹭梦中抱住的抱枕，慢慢的，再一次睁开看着人间的眼睛。

 

暖哄哄的体温、披在身后温暖的大衣、眼前的橘发、刚才被蹭过的脸颊，还有偏头看他的、那双蓝色的眸子。

 

「既然醒了就给我下去。」话是这样说，中原中也却没有放手继续背着太宰治走着。

 

也不知是刚醒不想和人吵，还是紧贴着身驱的温度和略快的心跳声太让人留恋，太宰治没理会中原中也的话，安心的闭上眼，把头靠在中原中也脖侧，呼出的气息吹过对方侧颊。「中也背我去哪？」

 

「把你卖掉。」

 

「嗯......那可不要卖得太便宜喔，最少要一瓶八九年的柏图斯的价钱。」

 

中原中也嗤笑，「还一瓶柏图斯的价，你这不值钱的青花鱼也只有我要了。」

 

「那中也现在背我去哪？」

 

「问问问，你真的好烦耶。不是背你回家还能去哪？」

 

「家......我们有家吗，中也？」那所谓的住所仅仅是住所，不是家这种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中原中也也想起太宰治那个和模板屋没分别的干部住所，原本往太宰住所的脚一顿，转向他自己的住所，也是他们未升干部时一起住的地方。

 

他们两人同时升干部，都可以选一套自己的住所。太宰治早他一步选了离开，中原中也就索性留在原处。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的东西比太宰的多，重新换个地方安置他的红酒也不易，反正太宰都搬走了，地方多了，也不用再整天到晚都见着他的脸，搬家这么麻烦，他就不换了。

 

家甚么的，太宰治没有，中原中也没有。但硬要说比较似家的话，中原中也觉得自己那儿绝对比太宰那儿更像家。最少，那个地方曾经有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一起生活过，是有自己以外的人的家。

 

「嗯？中也这是回你家吗？」感觉到那一小个停顿，太宰治接着就发现中原中也改了目的地。

 

「那不是我的家，但是我们的住所。」太宰治半瞌的眼一下睁大，因角度问题他看不清中原中也的表情，但这不妨碍他对话中的我们的惊讶。

 

「......我搬出来很久了中也。」所以不再是我们的住处啊？

 

「吵死了！」中原中也不想再深思家甚么的问题，他绝对不会觉得两人一起住的日子像家！「既然我捞到你，你就给我乖乖安静的让我背回去！」

 

感觉中也快恼羞成怒了，太宰治低笑着，头再一次靠回去，手脚用了点力缠上中原中也，以免对方真的把他甩下，「那带我回家吧，中也。」

 

「啧，好了。会带你回去啦，混蛋。」

 

 

有对方的存在才是家甚么的，他们才不会承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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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上一篇的时间，十月二十......我都卡了快半个月了！虽然中间也有更万圣节的贺文，但这篇确实卡了。其实更多是思考剧情的分布，最开始是以每一章都是一个宠的故事来写的，但当我加了一个主线剧情在后，就会觉得前面再这么一章章的日常写会让人完全忘了这是有主线的。加上真按大纲那样，主线要再十章才出现......到时我自己都会忘了吧。而且文笔上也想自己有更多的进步，于是这章更卡了。第一次寫長篇，原諒我卡文吧。

不过感谢123木头人的鼓励，我决定不理剧情分布了！写多少就写多少，要修就全文完结再修，不理了！发现自己过了这么久都掉粉了，感谢还在看的小天使，我会继续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