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也無言

【双黑】Trick of Treat-06

前世今生的死神宰X狼人中

00&01，02 ，03 , 04 , 05

-----------------

06 交界的魔女

 

「中也还要沉尸多久？」太宰治有气无力地蹲在浴室一角，两袖卷到手肘附近，手往水里的身体东按西按。

 

水里传出一声嗤笑，「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吧？这才几分钟了？」不用呼吸的中原中也在水中对水面上的人说。

 

太宰治正帮中原中也的身体按摩。

 

虽然身体有被好好使用着，但作为尸体的僵硬化也必须人手作出辅助，例如定期按摩之类。一般来说，中原中也是懒得做这步骤，但想到之后要去见的是尾崎红叶，就不能不先把自己打理得好一点。刚巧太宰治自告奋勇要帮忙，就造成现在的状况了。

 

「咦！还不够吗！」捏过手臂、胸部、腰腹，把手下的肌肉一寸寸地按软放松，看上去是个吃尽中原中也豆腐的行为，但太宰治没想到的是，还未按到重点部位手就已经酸软了。

 

明明这么小只了，为甚么要按的比例这么大、肌肉这么硬！

 

这时，中原中也拍了拍他的手，给了太宰治一个嘲笑的笑容翻身。「你给我捏完背就行了，脚我自己来。反正你都没力了，对吗？」尾音上扬，直让太宰治脸色黑下来。

 

「小矮子身体面积这么小，我怎会没力呢！」太宰治这下是要和中原中也拼了，然而没想到中原中也不接受和他拼过的提议。「你给我乖乖到一旁去，一会还有事要做。」

 

趴在水里舒舒服服的享受起太宰治用力的按摩，中原中也不禁暗想，现在的手劲不错，果然要激一激才行啊。

 

「有事？」「啊啊，你不是找我做死神培训吗？」

 

闻言，太宰治手一停顿，在中原中也的催促下才再次继续。「......你记起了吗？」不公平，我都还没记起。顺势用力捏蝴蝶骨附近的硬实肌肉，虽然这种报复行为只换来对方舒适的一叹。

 

「部分而已。反正等会儿的训练你的手会更酸，劝你先放弃在这里用光力气。」中原中也懒懒说道，也没认真阻止太宰治赌气的行为。

 

受益的是他，不阻止又何妨？

 

 

最后，太宰治真的把中原中也从头捏到尾。唯一可惜的是捏到最后已经没吃豆腐的心了，最多......中原中也的耳朵和尾巴小小安慰了他的弱小心灵。

 

「......我觉得我的手已经废了，我死后中也也要帮我按啊。」中原中也愉快的哼着歌，把尾巴从某人手中抽出来擦干了身体，无视比他更像死了般的太宰治趴在地上作出遗言。

 

将手穿过衣袖，在颈上戴上choker，一身衣着装备完毕的中原中也踢了踼还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家伙。

 

「死神是非死非生的存在，别指望我帮你按了。」见踢了还不动，中原中也索性抓住他领子就往外拖。「好了给我起来，你今天给我学会划破空间穿梭两地，我们直接到红叶姐那儿。」

 

「死神居然有这么好的技能吗？」这下太宰治也来了兴趣，毕竟这的确是个方便实力的技能。

 

见他提起兴趣肯自己走了，中原中也乐得放手把人带到昨天被芥川和入侵者破坏得彻底的花园。

 

「好了，你先给我把镰刀召出来。」「我不会呢，中也。」

 

第一步就陷入困境。

 

中原中也按了按太阳穴，试着从里面挤出从前是怎么召唤出镰刀......这种像呼吸一样的事要怎么解释？人要学习呼吸吗！

 

不管了。他摇摇头，把右手往下张开，然后握住，一把透明的镰刀隐约出现了。

 

「中也能召出镰刀？」这下太宰治有点慌张了。中也能自己召出镰刀不就不需要他便能自己解脱吗？

 

「不，这只是灵魂上的虚影不是真的。真正的镰刀是世界规则给予的权限，只有死神才拥有，也只有死神才能控制。」中原中也放手，虚幻的镰刀也就此消失。「只要你想，它就会出现。」

 

冰蓝的眼从空无一物的右手转向前方，在看到眼前景象后笑了，「哈，这不就行了吗！」

 

太宰治手上，不知何时拿着一把镰刀。

 

「......因为能杀中也的，只能是我啊。」所以镰刀应他所愿出现了。

 

太宰治低垂了眼，隐藏起昏暗的思绪。即使是中也，也不能夺走自己的命。

 

而中原中也，倒是想起那个有点介意的狗屁预言。

 

再次见到我时才能死去......这家伙根本是算准我去转世然后自己变成死神吧！我杀他一次他也杀我一次这样是吧！

 

如果是真的话，这家伙真是小气得令人吃惊。

 

不过啊，这家伙就是这么恶劣又任性的性子吧。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忍耐力随着记忆回笼一起回来了，「现在随意划一下，划破空间就进去找路。」

 

「里面黑得甚么也看不见，我不知道路啊。」顺从的划破空间，太宰治往里面探头，甚么也看不见。倒是中原中也干脆跨进去，还一把拉太宰治上来。

 

「你之前应该也有走过才是啊，不然你怎么由那边来到现世？」两人一进通道，裂缝便消失了。然而正如最初的太宰治与森鸥外身在黑暗身体仍被微光包围，太宰治成了现在唯一的光源。如果不是他牢牢牵着中也的手，他一定会失去对方的身影。

 

太宰治似乎看到了中也一次次像之前那样跳进黑漆漆宛如野兽之口的空间裂缝，丢下他一个在原地。然后他只好继续追逐别人的死亡，为了抓住梦寐以求的死亡......

 

但现在中也抓住他了。他悄悄握紧中也的手，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回答中也，「来的时候就跟着纸鹤走没看路喔。」

 

「所以那么一大条灵魂之河也没看见？」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怀疑起转生是不是对太宰的脑袋造成甚么毁灭性创伤。「算了，你就找最白最长的像河的地方就行了。红叶姐的位置一般在那边附近。」

 

说罢，他忍不住拍了拍太宰治的脸颊，「你这家伙清醒点，现在的我可看不到，只能靠你啊。」

 

「是是，中也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听到中也那句后心情徒然高兴起来的太宰治总算恢复原来的态度。「我会好好帮中也看中也这身高看不到的景色~」

 

「妈的太宰，别以为在这里我不敢打你喔。」黑暗中传来中也愤愤的声音，太宰治反倒越听开心，像个准备郊游的小朋友拉着中也出发。

 

 

「吶，中也，那条河是甚么？你口中那位红叶姊是怎样的人？她为甚么住那边？这个空间的路程和外边相差多少？中也......」

「你好烦啊！自己给我想去！」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中原中也想堵住他的口了，突然想到现在的画面和昨晚初见时根本没分别：并肩而行的两人，一人烦着另一人。

 

真怀念从前的太宰，虽然混蛋了点，但好歹应有不应有的知识一个不缺！中原中也这般想着，却在抬眼间看到从前的太宰治不会有的灿烂笑颜。

 

......记起从前，对他真的好吗？

 

从前的太宰治渴望死亡，总是死气沉沉地透过他看着死亡的愿望。即使口中说着甚么生命的重要东西还有呼吸吃饭恋爱，但从没放弃凝视死亡。

 

这样的太宰，为甚么会转生成非死非生的死神？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最差的选择啊。

 

记起来的话，会自杀吧......不，即使不记起，时间一久结局也会一样。

 

「怎么了，中也？」中原中也停顿的时间太久了，但面对甚么也不记得的太宰治他问不出口。

 

问了，这家伙不可能再笑得这么轻松吧。

 

「不，我们到了，划开出口吧。」

 

将叹息隐入黑暗，中原中也抓住太宰治的手，控制着往前一划。空间被破开了。

 

比视线更快的是一道女声，「你来了，中也。」

 

红发的魔女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

 

「中也最近过得怎样？」「啊啊，还是老样子。」「老样子即是不太好，你这孩子老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没那会事啦，看，我最近才刚做完按摩。」「啧，那是你来之前做给我看的吧，别真以为大姐不知。」

 

一连串长辈式的关爱问候，太宰治完全成了布景版。眼见魔女快把中也带到屋子里，他连忙回过神跟上。

 

直到大家都坐到沙发喝茶准备深谈时，尾崎红叶才真正分了个眼神给他。

 

「大姐，这是太宰。」

 

中原中也简单介绍，尾崎红叶也简洁回了冷淡一句︰「太宰是吧。」

 

太宰治此刻的心情大概和见家长被对方家长讨厌的时候一样，虽然从刚才对方对中也的态度就已经判别出对方这种态度的原因。

 

是知情者。

 

那下一步大概是，「中也你要准备要用的糖果吧，这次乱步先生指名要你的糖果喔。」中也被调走。

 

「居然指名吗，那我可要好好准备呢，不然可满足不了糖果魔法师。」中原中也笑着便起身离开，留下太宰治和尾崎红叶两人。

 

 

「那么，小子，你记得多少？」尾崎红叶直截了当问道。

 

「你说甚么呢？」太宰治笑笑反问，换来对方和中也相似的嗤笑。

 

「别想套我话了，小子。」尾崎红叶手上扇柄轻敲桌面，「我知你肯定已经猜出不少。」

 

「你真的想要成为死神，非死非生存在于世上？」那双画上深红眼影的眼睛如染血刀刃直指太宰治，「以死亡为目标不断自杀的你，会愿意一直存在于世？」

 

 

另一边，中原中也在出房门后便被一个小女孩扑住。

 

「中也！我好想你！」「好久不见了，爱丽丝小姐。」中原中也轻松抱起金发女孩转了一圈再放下来。

 

「森先生，您也好久不见了。」前方，中年男子笑着迎接时隔百年才真正见上的部下。

 

「好久不见了，中也君。」

 

虽然时隔多年，两人还是有着一点上司下属间的默契，一起远离那间使用中的会客室。

 

「森先生，人间乱成这样我放假也不好受，在我死时就中止休假我也没关系的。」中原中也无奈道。转生的他要脱离，在不知道有新死神时就只有靠顶头上司了，偏偏上司宁愿继续乱下去也不让他回来工作。

 

森鸥外脸色不变，「中也君差不多千年没休假了吧，才短短百年，没关系的。我可爱的爱丽丝也为了你的休假而努力着呢。」

 

「对啊中也，我可努力了！」

 

「真是辛苦爱丽丝小姐了，今年的万圣节糖果绝不会少的！」中原中也笑着安抚邀功的女孩，然而不会忘了正事。

 

「新死神太宰治......森先生是认真的吗？」他停下脚步，对上上司波澜不变的眼眸，「太宰治渴望死亡，这由他追着我就为了早死那一会儿就可以知道。这样一个人，真的不会做到一半不干吗？」

 

不顾个人感情，这是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现在他还未曾杀过一个人，还有回头的机会。而且......」

 

中原中也垂下眼帘，「就个人而言，我也不希望他成为死神。」

 

那种灿烂的笑容，只会在刚转生的太宰治身上出现。单为了那一点的幸福，我也宁愿他继续转世，如同他所说人的一生，生存、死亡，然后再一次轮回。

 

------------

第一次写红叶，有点难掌握......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就简单HE，中间还卡了这个问题。不过结局绝对HE的！我是纯正的HE党！然后，下一章结局了！我看这星期应该能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