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也無言

【双黑】宠你的证据09

09  情人节小礼物

由西洋情人节写到东方情人节的可怕一章，权当七夕贺文。

前文︰(序)，(1)，(2) , (3) , (4) , (5) , (6) , (7) , (8)

---------------------------------------------------

 

不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对对方的个性、爱好有天大的意见，看不顺眼的东西多如山，在某些地方上却出乎意料的一致，例如日常的互怼、战斗的默契，还有，日期的关注度。

 

两人还未相识时可以说是完全不在乎自己身在何年何日。

 

一个自有意识起就在贫民窟，每日要想的是哪儿找食物、怎么活下去，日子过得一天是一天，常识都多不了哪去，当然没在意过日期时间。

另一个生无可恋只想死亡，生活在世上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只是受苦，即使再怎么无力地挣扎，唯有死亡才是他的救赎。试问有哪个身在地狱的人会数着日子呢？

 

然而这种不在乎在他们成了搭挡后反倒变得在乎起来了。

 

最先有了兴趣的是太宰治。在知道中原中也的经历后他便注意到对方一个不知算不算缺点的特点︰有知识没常识。

 

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太宰治心想。中原中也的状况应该说是未能把得来的知识融会贯通化作常识。举例来说，大家都知二月十四是情人节，会送巧克力给心仪的人。

中原中也听到二月十四，会先想到那日有甚么事要做，再被追问才会想到那是情人节，至于习俗甚么的，没人提示是绝对想不起来。

 

这就是好玩的地方了，因为只要给出勉强合理的说法，中原中也就会信了他。像他说情人节是在巧克力中下药再送给讨厌的人吃掉的节日，中也反问那为甚么叫情人节他就回他那讨厌的人是指情敌，情敌出事当然开心所以叫情人节。即使事后发现被骗了，各种黑历史都在太宰治的手上了，甚至礼物也骗到不少。

 

上多了当，中原中也怎可能不知太宰治是故意的呢，不过......太宰那么喜欢我送他礼物，那就甚么节日也送份「大礼」给他！

 

就结果而言，只是恶整对方的借口又多了一个。而港黑所有人都知道两人虽然每日一小吵三日一大揍，但双方关系其实好到甚么节日也不忘送对方礼物。

 

面对这样的「误解」，中原中也没有察觉，太宰治则觉得挺有趣的放任流言。毕竟中原中也送他的礼物着实好玩，让他知道流言拒绝再送绝对是亏了。

 

 

也因此，在中原中也出差回来又特别和他问过日期后，加上本身因为那个三十日计划而研究过接下来一个月行程的太宰治当然不会没注意到那个日子了——情人节。

 

刚好完成「情人节小礼物」这个目标~

 

于是他乖乖地留在中也的家，乖乖地让中也塞他药，乖乖地拆掉绷带洗澡，然后因为原本的房间变成可怕的帽子收纳房又不愿睡沙发而乖乖的在蛞蝓的骂声中钻到他的床上去。

 

很期待啊，中也都在国外订了一大箱东西呢！

 

为保持惊喜感，他都不主动去查里面的东西了。虽然大致能猜到那单细胞生物的想法，但说出来可就不有趣。看着中也那张信心十足的脸垮掉才是最有趣、最不能错过的呢！

 

好像也有和织田作他们说过吧，上年还住在一起时，中也把他所有的绷带都被剪得超短，然后作为回礼，他把中也的帽子也剪成一段段。嗯，就结果来说是他赢了呢，毕竟绷带剪成一段段他还可以成功缠上身出门，而中也可没法把一条条的帽子条戴到头上喔！虽然他被揍得挺惨的，中也也难得气到和他冷战，直到他在三月十四送他一顶帽子才真的消气。

 

但今年是不会放弃再来的机会吧，毕竟中也可是个在哪失败就在哪起来不退缩、撞上南墙就换个方式再拆掉的人。上年失败过，今年也会继续挑战。

 

那么，这次会对我的绷带做甚么呢~

 

 

太宰治醒来时已约莫中午。早上中原中也难得没逼太宰治起床就出门了，甚至把窗帘到拉起来好让人能睡得更安稳......他不知的是，在他起身那刻太宰就醒过来，然后又闭上眼睛睡上一个回笼觉。

 

回味着短暂的过去的梦境中，小矮子看到他成功缠上绷带出现时错愣的表情。太宰治吃吃的笑起来，满怀期待的伸手往枕头底一摸，在摸到熟悉的手感后把东西掏出来，借由窗帘隐隐透出的光瞇起双眼看看今年的「礼物」。

 

......好吧，他可不想把这东西绑到身上去。

 

 

中原中也一大早就出门了。事实上，就算太宰治做过的恶作剧多如山，一轮到他自己先主动精心布置好陷阱耍太宰，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莫名心虚。

 

有甚么好心虚的，更过份的事太宰也常做啊！快点想想他平日干的事，偷我酒喝光往空瓶倒酱油、嘲笑我的品味、把任务推给我做自己在一旁玩游戏机、说甚么庆祝我进黑手党一周年结果在入口挖个大坑让我踩还倒小麦粉把我埋起来......对，所以我这种程度的「礼物」根本不算甚么。

 

嗯嗯，应该再过分点才抵得上啊！

 

自我调适好，甚至越想越理所当然的中原中也无视内心那小小说着「那是他先招惹你才报复回去，和你主动招惹是不同的！」的反驳声走在街上。

 

他今天的工作并不多，之前国外任务的后续处理已经完成，现在这段时间算是到下一个任务中间的缓冲期。这里面有没有首领担心双黑今年情人节打过火而预先保留出来养伤的时间就不是中原中也能知道的了。

 

胡思乱走的中原中也摆脱了没来由的心虚后，便迫不及待准备回去欣赏七彩青花鱼——今年的礼物，是染成七彩和莹光色系的绷带。

 

头一抬，才惊觉自己乱走之下居然走进节日最不该走的繁华街。满街都是甜甜蜜蜜甚至当众亲吻的情侣，沿路的粉色让他视觉受到暴击，一身漆黑神情烦躁的他明显成为众人焦点。有不少人都在偷偷看这个漂亮的少年，猜测他恶狠狠的样子是不是被甩还是被人放鸽子。在各种猜测同情的视线下，中原中也保住快要扭曲的表情直接转身走进旁边的商店......总之先别站在街上让人围观。

 

然后被扑脸而来的浓郁花香激得差点打上几个喷嚏——是间花店。

 

店内的人不多，约是已经到了将近黄昏的时间，有心买花送人的早就买了。仔细看也能发现其实店内的玫瑰已是不多，曾经装满店内的情人节主角只留下一室浓烈的香气，剩下在店的只有少数当季的花卉。

 

「先生你好！是要放工后赶来买花的吗？」店员小姐立即上前，机关枪一样的不等中原中也反驳就介绍起来。「虽然本店的玫瑰快要卖完，但也可以试试送现在当季的花啊！这样既不落俗套又有心思的一定会让对方高兴的喔！」

 

「我不......」倒退一步下意识要拒绝的中原中也蓦然想到了昨晚太宰睡前说的胡话。

 

我讨厌花，就是送我巧克力也别送花喔。

 

......他的眼睛在店内剩余的花卉扫视一圈然后指向角落的花枝，「那个是这月份就有的吗？」

 

店员小姐一听便知生意能做成了，欢天喜地的介绍︰「啊，那是特别控制过花期的。也有的本来就是二月会开的，不过那种花苞会比较少一点。我是比较推荐花多一点的，客人你要哪一款？」

 

「......给我花苞少一点的就行了。」

 

最后抱着花走出店门的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今日实在不太正常，先是纠结一些有的没的，然后还傻傻的买了花。就算太宰讨厌花，他也不会特地买才对。摇了摇头，中原中也踏上回家的路。

不管怎样，既然花都买了，不送也要带回去吧。

 

 

太宰治闭气凝神，倾听着那和预想中一模一样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接着是当啷的钥匙声，轻微的滴答声，门被推开的声......中也家门质量好，开门没有声。

 

...

......

.........

 

咦？怎么没咆哮声的？

 

小心翼翼地从沙发后探出半个头来，太宰治正好看到背对他的中原中也拿起他特地放在最显眼位置、今日最得意的制成品。

 

那是一顶帽子。

 

正确的说，那是中原中也的帽子。被黏上太宰治认为品味最恶劣、用中也送的彩色绷带制作的装饰，制成后简直是恶梦级别的，中原中也的帽子。

 

在太宰治找到那些被染色的绷带时，那过于「鲜艳」的颜色连把绷带当本体的太宰治也无法摆出嫌弃以外的表情。

 

「......今年玩装饰是吧，中也你等着！」接下来，那些绷带就在太宰治的巧手下变成花、流苏、吊饰等，然后用万能胶黏到那可怕收纳房(锁又被撬了)中最为显眼的帽子上去了。绷带有多少，被糟蹋的帽子就有多少。放在桌上那顶更是太宰认定是糟中之糟，丑中最丑的极品。

 

然而中原中也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只是一直盯着，甚么反应也没，惹得太宰治像是被盯着的是自己一样的坐立难安。最后忍不住悄悄绕到中也身后。

 

「......中也？」在说的同时手已经做好防御动作，也随时准备往后闪避，但这些预想又错了。

 

听到太宰的叫唤，如梦初醒的中原中也手拿帽子、神情诡异的转头看着太宰。预想中的怒骂还是没有，被他看得更不自在的太宰治，只好先挂起无辜的表情，「哎，中也，这些帽子怎么样？」中也一定知犯人是他，但这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你弄的？」「嗯？当然。」

 

被这不按常理的态度弄得有点无所适从，太宰治盯紧中原中也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哪里出了问题让中也居然不骂他。但最后得到的，是想也没想过的最可怕反应。

 

中原中也有点别扭的道谢和......藏不住的愉快。

 

他脸色微红，偏过头不看太宰，「......帽子，谢了。看不出你还有这种技能啊。......喏，这给你。」顺手把一旁的花束塞过去，中原中也就拿着帽子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回房了。

 

茫然被塞了满怀的桃花，太宰治难得受惊过度直接当机了。

 

所以中也，你真的喜欢这些帽子的造形吗？你的品味到底？？这花又是？？？

 

太宰治胡话说太多，花的话题是有提过，但即使如此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从搭档手中收到花。

 

还是最爱的桃花。

 

......原想让中也生气结果反而讨好了中也，他应该要生气或不甘心，再做一些让中也生气的事。但为甚么，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这样做？

 

他抱着桃花，没有绷带绑着半脸而露出一双桃花眼，里面的情绪复杂得即使能看到完整的一双眼睛也是无法辨认。半垂的眼宛如那尚未绽放的花苞，但某种情感，似乎确实如花苞一样悄悄长出来了。

 

 

 

我才不会就这样被中也讨好的。

-----------------------------------------------------

p.s.太宰说讨厌花，送巧克力也别送花其实是相反的意思。请送花给我，没花的话巧克力也好。到最后也没说清的设定。

我觉得后面可能要坑了，连月更也做不到......无颜面对这一年来口口声声说不坑的自己和可能在等的读者............可能还会再更，但大家就佛系看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