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也無言

【双黑】温暖的圣诞夜

圣诞贺文，上年圣诞贺文的续篇，不看也没关系。(上年键接)

恋人未满的双黑过平安夜

最近迷上happy sugar life，满脑子结婚词，想让双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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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号，港口黑手党例行的圣诞派对即使将近深夜十一时，派对的热闹程度还是和刚开始时没分别，众人依旧吃吃喝喝，干部不时分发礼物。

 

「喂山口！你送中也先生的礼物去他家怎么花这么久啊，这边礼物都要派完了，快过去！」拿着干部统一派发的礼物，身为干部直属部下的黑手党成员眼利的看到浑浑噩噩从外面回来的同僚，赶紧把人一拉往会场中心的走去。

 

「...我遇到了......」

「快点快点！我看见中也先生手中没剩几件礼物了！」

「...那...那个人......」

「你在说甚么啊，听不清啦......啊，中也先生！山口还未有礼物喔！」

 

闻言，今夜一直忙碌地在会场转着的干部先生转过身来，朝他们随意挥了下手，「辛苦你啦山口，这盒给你留的。」

 

今年的中原中也虽然没有迟到，但还是躲不过在会场派礼物的职责。然而相比上年穿上圣诞老人装到侦探社派礼物，能穿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在温暖的会场吃吃喝喝，就算要不时派礼物他也心满意足了。

 

此刻的干部先生身穿黑绿条纹衬衫，配上枣红色马甲，一身装扮不失干部的沉稳。而领口边别上的由绿叶红花和五角星组成的圣诞风装饰也完美配合派对的活跃气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懈可击。

这套把我们的干部先生显得身形修长，腿长一米八的高定西装唯一一点小瑕疵就是在这天气略为单薄。不过这不算甚么，穿上领口、手袖都围上一圈毛绒绒的暗红大衣就甚么问题也没有了。

 

心情相当漂亮的中原中也笑着把礼物递给还在恍神的部下，「喂喂，我给你礼物好歹给点反应啊？你这是怎么啦，一脸见鬼的样子，在外面冻傻了？」

 

从中原中也家回来后一直浑浑噩噩的山口总算在中原中也的打趣下回过神来。

 

他，他一定要告诉中也先生这个消息才行！！！

 

「中也先生，我，我......我在您家看到那个人了！」深呼吸好几次还是说不出那个不能说的人的名字，山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不顾一切吼出来了。

 

全场静默。所有眼睛都盯着一瞬间虚脱的山口和被告知家里被入侵的中原中也。

 

「喔？」

 

 最先回神的果然还是中原中也，只听他冷淡的喔了一声，却让所有听到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你说在我家看到谁？」

 

被这句渗着冰渣子的问句给问着的山口几乎窒息，快速看了眼上司冷冽如冰的蓝眸，他闭上眼鼓起勇气说出那个名字，「我在您家见到太宰先生！」

 

全场瞬间倒抽一口凉气，还真是那人啊！

 

「......大姐，不介意我先走吧。」中原中也转头，扬起一张和某人装乖时有八分像的模范笑脸问道。至于为甚么不问首领？他早跟爱丽斯二人世界了。

 

尾崎红叶衣袖掩上半脸，赶孩子般的摆手，无声表示你两小孩有事就给我快滚。

 

中原中也笑着点头，拿下红色的圣诞帽，自另一名部下手中接过原本的帽子，留下一句你们继续，玩得开心就离开了。

 

宁静的会场不知是谁先说了句，「......幸好芥川大哥今日生病请假了。」「你说甚么胡话！还高兴他生病！」「不然你说他会不会跟着跑到中也先生家去！」「那个......太宰先生是谁？」「一听就知你新来的，来来来，大哥说给你听！」

 

会场又变会原先的热闹，只不过话题却变成了那些年港口黑手党的名产：双黑的回忆大会。

 

而在众人说着当年的种种八卦——太过分的不会说，还有尾崎干部在呢——先头拉着山口的黑手党成员悄悄把陷入低潮的同僚拉到一旁。

「喂山口，所以那个人在中也先生家做甚么啊？」

「......他让我把一棵圣诞树搬进去。」

「嗄！？」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作为太宰治曾经的部下、中原中也现在的部下，资历悠久的山口载着一车子给干部的礼物抵达中原中也的公寓。

 

这些礼物都是他们对今年长驻横滨辛劳工作的干部的感谢。事实上，中原中也在四位干部中是近年人气最高的一位。去海外那几年排名也仅次于尾崎红叶而已。而久远点，那位黑手党历代最年轻干部还在时，根本没人投给这两人。

先不论太宰治在他们心中畏惧多于敬仰，投给中原中也是会百分百引起太宰治的关注，然后被「关注」到来年不敢再投给中原中也。

 

山口就曾是不幸被「关注」的可怜人士，更遑论当时他还是太宰治的部下，即使已经暱名仍被直属上司发现。别问他遇到甚么了，总之直到现在，听到太宰治的名字还会被勾起心理阴影。

 

所以当他在中原中也公寓门口看到心理阴影本人，几乎下意识调头远离恶梦源头。可惜，对方已经看到并叫住了他。

 

「哟，你还在啊山口。来来，帮我把这棵树搬进去。」太宰治笑瞇瞇的指着身旁比他还高一点点的圣诞树，明显打算在中原中也回来前把对方家布置一番。

 

山口僵硬地转身，很想回一句你已经不是干部甚至是叛徒我为甚么要听你，但一对上那双与脸上笑意相违、带着点点冷意的眼睛，他……很没种的屈服了。

 

最少并不是当年那些恶作剧，只是一棵树而已，就当成有人送中也先生一棵树吧……

 

催眠着自己，内心不断和现任上司道歉一百次，他沉默着把树搬进客厅，放在太宰治指定的位置，顺便把礼物也堆放在树旁，就为了显得这树更像礼物的一部分。

 

然后在太宰治的「送客」离开。一路纠结着回到黑手党，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家被入侵的消息告知中原中也！

 

而送走了帮工的太宰治在门闭上的一刻不由得啧了一声。想不到这个中也粉丝现在真的成了中也的下属还被信任到可以送礼物到他家来……

 

不过能长驻在这里的只有我，哼哼！

 

想想那个山口绝对会傻得在派对上高声宣告太宰治进到中原中也家，原本小孩子似的别扭心态顿时熄了火，转而心情愉快的装饰起圣诞树。

 

于是，中原中也回到家后便看到这样的场景︰

 

一棵挂满装饰、顶端一颗闪闪发亮五角星的圣诞树，堆满树下的礼物，礼物旁边的被炉，被炉里一个穿着米白色毛衣、被着完全不合适的圣诞风小披肩、正因大门打开而来的寒风大呼小叫的太宰治。

 

砰！

 

中原中也用力关上了门。

 

太宰治一副冷毙的样子拉紧了小披肩，嫌弃的对同样黑着脸、踩着重重步伐向他走近的中原中也捌脸，像赶小狗一样发出嘘嘘声：「嘘嘘，中也别靠过来，你好冷……到一旁弄暖再给我暖手！」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刚好拿你来暖手！」气得脸容扭曲的中原中也脱掉带着点点雪花的大衣，牙齿拉掉套着冰冷手心的手套，举着那双冷得毫无血色仍好看如雪雕的手，试图让一脸惊恐装无助少女的太宰治贡献他的肚皮给他暖手。

 

「别别，中也！」不愿离开被炉的太宰治就是一个不会动的标靶，任由黑手党第一的体术大师命中红心。「哈哈，停、停下，别挠我腰……啊啊啊！手别伸进来好冷啊！！！」

 

「哼，让我给你暖手？你跑到我地盘还敢这样说？」太宰治想要往被炉下缩，然而那丁点地方又能躲到哪？还不是让中原中也把手伸到毛衣下，冷冰冰的贴着暖乎乎的肚皮。「你这是冬天长膘了吗？怎么软成这样子？」

 

肌肉他是不指望了，但对比当年那位一点肉也没的少年干部，青年侦探社社员可是相对的胖了。

 

「才...才没胖……冬天这样才对啊！」被挠得喘不过气的太宰治一把抓住那双经一番玩闹后而温暖起来的手，把打闹间半个人都钻到被炉下的中原中也推出去。「外卖要到了，中也去收！」

 

玩够了的中原中也躺在一旁不肯再动，「我在派对就吃饱了，你点的外卖自己拿。」

 

「别说笑吧中也，你才不会在派对吃饱。」躺在被炉里的太宰治偏头对上中原中也的眼睛，「我可是连你的呼吸也一清二楚喔。」所以饱了没这些怎会暪得过我？

 

「……啧，反正又是我付账吧。」中原中也认命起身，太宰治则再往被炉缩了缩避过对准他脸的一脚。

 

「如果我有钱，也不会迫着到蛞蝓家过平安夜啦。」太宰治摊手，他被停电了。「而且最初约定平安夜一起过的不是中也吗？」

 

「那是我不想在平安夜收到你死在哪里的消息。」在外卖人员带来的刷卡机一刷，中原中也皱眉捧着居然是放在冷冻袋里的外卖回来。

 

「大冷天还叫冷盘？」

「不，那是寿喜烧！」

 

中原中也打开一看，果然是寿喜烧的材料，只要加上附送的高汤一煮，就能变成最美味的冬日佳肴。

 

还是太宰治的冬日指定：螃蟹寿喜烧。

 

中原中也果断地放到远离被炉的厨房里，在太宰治不满的叫嚷去换衣服。对此，他是这样回道的：「放你面前我出来还会有剩吗！」

 

 

不论中间吵了多少轮，像是「你腿给我伸远点」「唉腿长没办法啦」然后四条腿差点把桌子都揪翻等。总之，等他们终于把电磁炉拉到被炉桌上再放好锅子，已是被空虚的肚子打着鼓提醒之后了。两人暖哄哄的吃着鲜美度及得上餐厅即煮的螃蟹寿喜烧前，还要先瞪一下害自己放食物在一旁饿肚子的人才开吃。

 

太宰治吃着煮得刚刚好的蟹脚吃得不亦乐乎，弯弯的眼睛稍稍抬起，透过阵阵白烟看向夹着金菇一口吃掉的中也。

 

坐在他对面的中也，这些年来脸还是没变多少。这个角度看他总会让他觉得自己和他其实还是十六七岁，两人一起吵吵闹闹渡过平安夜。

 

 

起因是甚么呢…啊，是某年平安夜森先生给他们放圣诞假。然后他们一离开首领办公室，太宰治便被身边人问道一般人圣诞节要做甚么。

 

嗯~对没信仰的人来说是没甚么事要做，最多也就和亲朋好友逛街吃饭之类。

 

太宰治觉得自己说出了标准答案，说着还想起了今日是平安夜就顺便说了。谁知，中也却问出另一个问题。

 

「平安夜只和家人过吗？」「嗯？是啊。」

 

太宰治这样回答，想到中也的常识总是缺一角。心念一转笑着挑衅道：「中也知道家人是甚么吗？」

 

「你真当我甚么也不知吗？不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被当成笨蛋显然让中原中也相当气愤，然而太宰治就想要这个反应。

 

「不对喔，家人中也有没血缘关系的人。」太宰治笑咪咪说道，看中原中也眉头都能夹死蚊子才再给出提示。「是无论生老病死、快乐忧愁、贫穷富有都不离不弃的关系喔。」

 

中原中也的表情变得很微妙，看着他的眼神包含震惊与复杂，硬要说的话就是「万万想不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太宰」的眼神。太宰治直觉中也绝对误解了甚么，由衷期待他说出那个答案好让他乐乐。

 

但中也没有多说，只是看了眼快要落尽的斜阳，一言不发拉着太宰治回两人的小公寓。

 

彼时两人还住在港口黑手党分发的公寓单位，并因为搭档而分到一间去。

 

两个半大少年的房间是怎样的？也就比垃圾场好一点。堆放着吃完的垃圾食品包装袋、各种的游戏碟、床上的游戏摇控、墙上画着两行正字（其中一行的数量远多另一行）。中原中也曾经的居住环境不好，因此比较有自觉整理，而太宰治则完全弃疗，把一切交给抱怨归抱怨但总会收拾好的搭档。

 

似乎有着甚么计划的中也只是把他拉回去，其他和平常没甚么分别……硬要说不同的就是主动向他提出再玩那款中也难得赢过的游戏。

 

所以是想赢我一次让我答应某些要求？

 

虽然他不会让他赢就是。干脆把人赢了的太宰在中原中也不服输的骂声中在已完成的正字下添上一横，然后换一款游戏玩。两人一路玩至深夜，中间还吃个杯面，直到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日太宰醒来是第一眼便看到睡在他旁边的中也，忽然明白中也误会了甚么了。

 

生老病死。他因中也选择了生，作为搭档有很大机会一起死，病倒时互相照顾是森先生的要求。

两人的快乐忧愁在对方面前会统一成最后的嫌弃却也会觉得一切都没有问题，至于钱，中原中也的钱包太宰治能随便拿……好吧，是中也都阻止不了他偷卡。

 

而最后，即使有着这种关系是一男一女的常识，但在贫民窟长大的中也看最多的是肉体交易，爱情这种东西他根本没概念。要说中也最亲密的关系，恐怕还真是和他的这段搭档关系。

 

「家人，中也吗……？」他想着一言不发用自己的方式和他一起渡过平安夜的中也，眼睛亮亮的，嘴唇却用力抿住。「中也这种地方果然很讨厌。」

 

他伸手抱着了身旁擅自温暖他的小火炉。

 

 

「就算你再看我也不会把最后一块给你的。」冷淡的警告自对面传来。太宰治回过神，比回忆勉强大上一点点、也就脸成熟了不少的中原中也正夹着最后一片冬菇。

 

「我才不会和蛞蝓抢冬菇呢。」太宰治撇嘴，扫了眼已经没甚么菜的锅，眼捷手快的夹走最后一块蟹肉，换来中原中也一白眼。

 

「我可是只吃了一块啊……」中原中也咬着冬菇含糊抱怨，不过也没意思和太宰治抢蟹，就算他抢成功也是得不偿失，因此只在桌下不轻不重的踢了太宰一脚。

 

太宰治反过来夹住中原中也的脚，在对方高高挑起眉时，撒娇似的用脚趾轻点着对方脚背。明明甚么也没说，中原中也却明白了。脚从太宰那边抽出来，把没了菜的锅子用异能让它飞到厨房去，身子再往后一躺伸长了手，把早在一旁温着的那瓶太宰自备的大吟酿勾来，顺便给自己一杯。

 

太宰治也为自己斟上一杯，却并不急着喝掉，而是慢慢的闻着清冽的酒香，品尝这种让酒气渗入心神，未喝先醉的感觉。

 

那双似是渗进醉意也被酒气熏得发亮的桃花眼晃着晃着，把视线晃到把酒一杯干掉的中原中也身上。「中也不是不喜欢清酒吗？」

 

一杯下去脸上就浮上一层红晕的中原中也摇着空空如也的杯子答道：「寿喜烧味道太浓，现在喝清酒刚刚好……再给我一杯。」

 

红酒要细细品尝的，至于这种酒虫有点馋却满口味道不宜细品的时候，喝清酒或啤酒就行了。

 

就像最初在黑手党没日没夜的工作，有太宰不时拌嘴打架舒缓压力就行。

 

他向来醉得比太宰快，抬起载满真实醉意的蓝眸，乱飘的思绪下了结论：对面的太宰就像清酒。

 

年少的他呛人不要命，像新酒一样碰上就辣人一口；现在的他被时间沉淀，像醇酒一样没从前呛口，但损人的招数却如酒的烈度，只比新酒有增无减。

 

嗯……虽然也比以前香了不少就是。

 

「吶，现在的我们不是搭档了，还会不论生老病死、快乐忧愁、贫穷富有都不离不弃吗？」那瓶醇酒如此问道。

 

中原中也早不是当初的他了，当然明白太宰说的是甚么。想到当初想偏的想法，不禁嗤笑。也不知错觉与否，他感到踩在脚下的身体一僵，不似表面上不在乎的态度。

 

啧，这人真是个胆小鬼啊。「就算我不想和你殉情，你也不会放我一人活着吧？」

 

中原中也斜眼鄙视现在还问这种问题的太宰。正如太宰治早在初识便认定他是他的狗，到手的东西他死也不会放手。就像在涩泽龙彦的事件中，他死了也有方法让他一起陪葬。

 

快乐忧愁，太宰从不会顾忌把一切都推给他。虽然会把心绪藏了又藏、包裹在恶意嘲讽下，但好歹也是给了他……一如叛逃前他在海外收到的那通无声电话，以他的爱车爆炸所诉说的决定。

 

「而且，你在地窖那次不是又把我的卡重新偷走吗？」贫穷富有，这家伙从没有让他拒绝的空间。

 

他挑眉向在他说着时蹭到他旁边的太宰反问，「你觉得我们是甚么关系？」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不准说主人与狗！」

 

「噗嗤！」太宰治抱着中原中也笑得身子都抖了。

 

「中也很有自觉嘛！」

 

啊啊，他们是主人与狗、是搭档、是最讨厌的人、是符合那段誓词的关系，所以没有名词能准确定义他们的关系。

 

就这样吧，他们只是会在平安夜一样渡过的关系。

 

太宰治抱着中原中也心满意足，在对方不重不轻的敲头下第一次吻上了中也。

 

也不差这一个关系了。

 

反正，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这辈子是绑定的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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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并没有外卖寿喜烧(只少我不知道)，太宰买到请当餐厅是黑手党期下的……

最后圣诞快乐！